吳昌碩Wu Chang-Shuo
1844-1927
秋菊巖竹雙屏
年代:1919
NT$ 3,000,000-5,000,000
RMB¥ 600,000-1,000,000
HK$ 750,000-1,250,000
-
媒材/尺寸
立軸 水墨 紙本, 136x68cm x2
-
款識
(竹)
山頭雪霽雲巑岏 , 劍門插天邪陽殘。碧煙隨風吹欲墮 , 卻是抱
巖秋竹竿。巖壑一碧雲影侵,竹氛勻綠纏衣衿,吟聲斷續歗聲作,引
得天風來和琴。己未大寒節炙研之,風趣略似板橋,吳昌碩記時年
七十六。
鈐印:俊卿之印 ( 朱 ),倉碩 ( 白 )。
押角印:蕪青亭長飯青蕪室主人 ( 白 )。
(菊)
紫桑有佳種,移植秋澗濱。花開黃金色,莫謂山家貧。 今非義
熙年,誰戴漉酒巾。寒香采盈把,欲贈無幽人。己未十月一月朔,寫
畢讀之得高南阜荒率之意。吳昌碩題記。時年七十六。
鈐印:俊卿大利 ( 白 )、昌碩 ( 白 )、破荷亭 ( 朱 )。 -
來源
紐約佳士得,1991年11月25日,Lot.224。
-
賞析
吳昌碩晚年扛鼎之作!四尺整紙《秋菊》
《巖竹》雙屏並立,一展「缶翁」雄渾筆力
《黃金菊》诗画互文的隐逸密码:以「荒率」
筆意寫南阜遺韻,「寒香盈把」盡顯隱逸風
骨,吳昌碩七十六歲所作這首題菊詩,以陶
淵明《飲酒》詩意為底,卻注入金石家獨有
的倔強氣質。「紫桑有佳種」開篇即暗用
陶公「采菊東籬下」典故,「秋澗濱」的選
址比「東籬」更顯孤絕。詩中「黃金色」與
「山家貧」的強烈對比,恰似其畫中濃墨重
葉與淡墨菊瓣的對比,將物質貧瘠與精神富
足的辯證關係凝練為視覺張力。
「今非義熙年」一句堪稱詩眼。義熙是東晉
年號,此處代指陶淵明時代,吳昌碩卻以「誰
戴漉酒巾」的詰問,道破晚清民初文人面臨
的國族認同危機。詩中「漉酒巾」與畫上「破
荷亭」朱印形成互文――陶淵明用頭巾濾酒
的風流早已隨時代消散,唯留缶翁在破荷亭
中以金石筆墨重構文人風骨。這種古今對話
在其筆下的菊姿中具象化:花瓣以篆籀筆法
寫出,既有陶菊的野逸,又帶碑版的崢嶸。
「得高南阜荒率之意」的自評,揭示其藝術
追求。清代高鳳翰( 南阜)的「荒率」畫風
在此被賦予新解:吳昌碩以斑駁的焦墨皴擦
石塊,用飛白的枯筆勾勒菊枝,將「荒」昇
華為金石剝蝕的古拙,「率」 轉化為草篆般
的寫意激情。尤其「寒香采盈把」對應的畫
面處理:菊花作細蕊刻畫,恰似詩句中欲贈
卻無的「幽人」,留下意到筆不到的悵惘。
吳昌碩用金石之力重構了陶淵明的菊魂,讓
水墨丹青成為安頓士人靈魂的方舟。今日觀
之,那些倔強綻放的黃金菊,依然在訴說「不
肯因人熱」的藝術孤忠。
82
《劍門竹魂》:取法板橋卻超越板橋,碧煙隨風處尤見金石鏗鏘這首七言題畫詩以陡峭的時空壓縮開篇:「山頭雪霽雲巑岏,劍門插天邪陽殘」,將蜀道劍門的險峻氣象移植到竹畫意境。吳昌碩以「插天」二字賦予竹竿青銅器般的鑄鑿感,「邪陽殘」的落日餘暉更添金石銹蝕的斑駁質地。詩中「碧煙隨風吹欲墮」與畫面竹葉的焦墨飛白形成互文――那些看似即將墜落的煙靄,實則化作畫家筆下「抱岩秋竹」的堅韌姿態。
這種將地理意象轉化為筆墨語言的創造力,
遠超其自謂「略似板橋」的謙辭,實為對鄭
板橋墨竹程式的大膽解構與重塑。「吟聲
斷續歗聲作,引得天風來和琴」兩句,展現
吳昌碩畫竹以篆書筆法入畫的美學,此處的
「吟歗」正是運筆時的節奏外化:中鋒行
筆時的低沉「吟聲」與側鋒橫掃時的激昂
「歗聲」,最終彙聚成「天風和琴」的筆
墨交響。這種將聽覺體驗注入視覺藝術的
表現方式,在「蕪青亭長」押角印中得到
印證――印文中的「飯青蕪」典故出自《莊
子》,暗示畫家如古代隱士般,通過藝術創
作與天地精神相往來。
綜上分析本件對屏數多收藏亮點:一、創
作年份特殊:1919 年( 己未)雙題紀年,
正值藝術家「人書俱老」黃金期;二、 題
材罕見組合:菊竹對屏暗合「君子雙清」,
市場首現完整四尺對作,作菊花得高鳳翰
荒率之意,繪竹得鄭板橋趣致,當是其合
意佳構也;三、博物館 展覽級尺幅:單幅
136x68cm,雙屏合掛氣吞雲壑,廳堂陳設
震撼力十足。綜合博物館級學術價值、頂級
文人畫基因、完整傳承品相――堪稱近十年
寶島亞洲拍場最重磅吳昌碩作品組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