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圖藝術拍賣會Artemperor Auction

莫友芝Mo You-Zhi

1811-1871

篆書錄「尚書」八聯屏

年代:1868

NT$ 1,200,000-2,000,000
RMB¥ 240,000-400,000
HK$ 300,000-500,000

  • 媒材/尺寸

    立軸 水墨 紙本, 167x45cm x8

  • 款識

    《立政》 周書第廿七,字凡六百六十七。周公若曰:拜手稽首,告嗣天子王矣。用咸戒于王,曰:王左右常敀、常任、準人、綴衣、虎賁。周公曰:嗚呼!休茲知恤,鮮哉!古之人迪惟有夏,乃有室大競,籲俊,尊上帝迪,知忱恂於九德之行。乃敢告教厥后曰,拜手稽首后矣,曰:宅乃事,宅乃牧,宅乃準,茲惟后矣。亂謀面用丕訓德,則乃宅人,茲乃三宅無義民。桀德,惟乃弗作往任,是惟暴德,罔後。亦越成湯陟,丕釐上帝之耿命。乃用三有宅,克即宅,曰三有俊,克即俊。嚴惟丕式,克用三宅三俊。其在商邑,用恊于厥邑。其在四方,用丕式見德。嗚呼!其在受德,忞惟羞刑暴德之人,同于厥邦。乃惟庶習佚德之人,同于厥政。帝欽罰之,乃抨我有夏式商受命,奄甸萬姓。亦越文王、武王克知三有宅心,焯見三有俊心。以敬事上帝,立民長伯。立政:任人、準夫、牧,作三事。虎賁、綴衣、趣馬小尹、左右攜僕,百司庶府。大都小伯、藝人、表臣百司、太史、尹伯,庶常吉士。司徒、司馬、司空、亞旅。夷、微、盧烝。三亳阪尹。文王惟厥度心,乃克立茲常事司牧人,以克俊有德。文王罔迺兼于庶言。庶獄庶慎,惟有司之牧夫,是訓用違。庶獄庶慎,文王罔敢知於茲。亦越武王率惟敉功,不敢替厥誼德,率惟謀從容德,以並受茲丕基。嗚呼!孺子王矣,繼自今我其立政。立事、準人、牧夫。我其克焯知厥若,丕乃俾亂,相我受民,和我庶獄庶慎。時則物有間之,自一話一言。我則末維成德之彥,以乂我受民。嗚呼!予旦以前人之微言,咸告孺子王矣。繼自今文子文孫,其勿誤于庶獄庶慎,惟正是䢃之。自古商人,亦越我周文王立政,立事、牧夫、準人。則克宅之,克由繹之,茲乃俾䢃。國則罔有立政,用譣人,不訓德,是罔顯在厥世。繼自今立政,其勿以譣人,其惟吉士,用勱相我邦家。今文子文孫,孺子王矣,其勿誤于庶獄,惟有司之牧夫。其克詰爾戎兵,以陟禹之跡,方行天下,至于海表,罔有不服。以覲文王之耿光,以揚武王之大烈。嗚呼!繼自今後王立政,其惟克用常人。周公若曰:太史、司寇蘇公,式敬爾由獄,以長我王國。茲式有慎,以列用中罰。「常敀」依說文引今本作「常伯」,亂謀面今本奪亂,依漢石經沾德忞依說文引今本「忞」作「暋」,焯見依說文引今本「焯」作「灼」,下克焯同。纑依史記述坶擔今本作盧厥,厥度也。依漢石經今本作克厥宅也,受「茲」依漢石經今本「茲」作「此」。「物」有依論衡引今本作「勿」有,「前人之微言」依漢石經今本作「受人之徽言」,是䢃俾䢃今本「䢃」並作「乂」,依說文引虞書俾䢃作,不訓下今本有于依漢石經「勿以譣人」今本作其「勿以憸人」依說文。引上譣人亦依作,「邦家」今本作「國家」依漢石經。同治戊辰(1868)冬,湘鄉相公畏兩江移節,督直隸入覲,謹錄尚書乙篇以獻,莫友芝。

  • 鈐印

    莫友芝印(白)、子偲(朱)。

  • 來源

    《柳鳳居藏書法選》,上海書畫出版社,2012年12月,P.156。

  • 出版/備註

    上款人:曾國藩,係兩江總督湘鄉。

  • 賞析

    莫友芝(1811-1871)貴州獨山人。字子偲,自號郘亭,又號紫泉、眲叟。家世傳業,通文字訓詁之學,與遵義鄭珍並稱「西南巨儒」。工真、行、篆、隸書、精金石考據之學。晚清學者黎庶昌(1837-1898)在著作《莼齋偶筆》中稱莫友芝:「真行篆隸,蘊藉樸茂,極書家之能事」。謂其「尤善書」,篆隸楷行皆能力追古人而遠以己意,足迹所至,人爭求之,得者以為幸。

    此件係莫友芝謹書「尚書、立政」乙篇呈獻於同治七年(1868) 任職直隸總督當時改名兩江總督的曾國藩篆書「錄尚書、立政」巨製;當年曾國藩與莫友芝虎坊橋定交,沒有任何功利色彩,純屬文人知己之間的欽敬之交。十五年後相聚,倆人相談更歡。曾國藩在當天的日記裡再表欽仰:因其弟祥芝在此,渠來省親,因得再晤。學問淹博,操作不苟,畏友也。(《曾國藩全集·日記》)請大家注意,這裡的“畏友”不是讓人畏懼的朋友,而是令人敬重的朋友。曾國藩請友芝留下來做自己的幕僚,不想依附于別人,莫友芝便坦誠心跡:“幕府人才鱗萃,自愧迂疏,不克效萬一之用,苟得依公為閑客,免饑寒,於願足矣。”(《莫友芝年譜長編》)婉拒了曾國藩的邀請,還順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,就是在軍營中做一個文化閑客,能解決溫飽問題就行。瞭解莫的為人,曾國藩也就不再強求,好在莫友芝能留在軍中,想著時不時就能促膝交談,曾國藩也是心中竊喜。
      此後的十年裡,莫友芝就是曾國藩軍中的文人雅士,沒有軍政公務,倒也輕鬆自在。跟著曾家軍到處安營紮寨,辛苦自然難免,卻享受到了別人不可能有的待遇。每到一處,曾國藩負責攻城拔寨,他就一門心思收集古籍文獻,一路走一路找,收穫滿滿。要是倆人都有空閒,還會坐下來一起聊聊國事家事、學術文化。雖是閑客,還有薪水可領,曾也特別關照,把莫友芝的妻子夏氏和大兒子彝孫接到安慶,組成了隨軍家庭。
      正是有了曾的特殊關照,晚年的莫友芝結識了眾多的達官貴人、文彥名流,又能安心校勘古籍文獻,精研學術,著書立說,才華智慧得以充分展示,學術成就達到頂峰。整理研究唐寫本《說文解字·木部》殘卷,經過幾個月的辛勤校勘,撰作出《唐寫本說文解字木部箋異》。此書解決了《說文解字》校勘上許多的千古疑案,文獻價值、學術價值極高,對此後的《說文解字》研究貢獻巨大。
      對於莫友芝取得的成就,曾國藩的欽仰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,在為莫與儔撰寫的《翰林院庶起士遵義府學教授莫君墓表》中毫不吝嗇地說道:門人鄭珍與其第五子友芝,遂通許、鄭之學,充然西南碩儒矣!晚清至當代,譽稱鄭莫兩人為“西南碩儒”的源頭就出於此處。
      到了同治二年(1863年)秋,因太平天國禍亂,江蘇各地官吏匱乏,江蘇巡撫李鴻章報請朝廷安排能人赴任縣官。中外大臣密疏薦其學行,有詔徵至,複謝不就。(《清史稿·列傳二百七十三 文苑三 莫與儔(子友芝)》)曾國藩還力勸莫友芝赴任,莫把志向想法向曾公和盤托出,只想做個文化人,已經別無二志。
      湘軍攻取南京之後,莫友芝定居南京,受聘于金陵書局,任總校勘、總編校,這是莫友芝喜歡的工作。有了這份固定工作,頓時激情燃燒,活力迸發。當時,儲藏《四庫全書》的鎮江文宗閣和揚州文匯閣毀於戰爭,藏書散落在各處。為了搜尋「遺書」,順便發掘善本古籍,他的足跡踏遍江浙各地,樂此不疲。後又受江蘇巡撫丁日昌的委託,到蘇州開辦江南書局。
    同治7年(1868),曾國藩調任直隸總督。兩年後,因為震驚中外的天津教案,曾國藩背負駡名,調離直隸回任兩江總督。去了又回,這就是兩人的緣分吧。此篇篆書錄「尚書、立政」精品即是莫友芝受託湘鄉曾國藩所恭書。這件篆書「尚書」八聯屏,單條均是6尺巨幅,整體懸於總督府內定是氣勢弘偉,彰顯
    曾國藩與莫友芝兩位定交情緣與曾國藩禮重賢才(此時的曾國藩正率領湘軍在江浙一帶與太平軍作戰已近6年,是全國人民關注的焦點人物),莫友芝又受到祁寯藻的青睞,逗留京師近一年的時間裡,名卿巨公、文人學士爭相與他交朋友,均愛其才學豐富,此件即是曾國藩直隸總督改兩江總督的歷史實證,頗具清史與文學史的雙重收藏價值,證見曾國藩與莫友芝兩人的交誼,莫友芝一生著作頗豐,學術造詣深厚,被曾國藩讚譽稱為「黔中宿學、西南碩儒」。望諸方家多予觀注。

    註:莫友芝精于書法,為有清一代十大書法家之一。黎庶昌評其書「分篆高騫,冰斯雄睨」。 當代書壇 泰斗沙孟海先生在其《近三百年書學》一文中評道:「學鄧石如篆書的莫友芝最好,趙之謙、吳熙載其 次」。浙江美術學院教授陳振濂先生對其書評道:「貴州曾出了一個莫友芝,其作品精到之處,不在趙之謙,楊守敬、張裕釗之下而或有勝之」。不同時代的學者、這樣高規格的書家,如此異口同聲的盛讚 ,可見莫友芝的書法成就決非浪得虛名。民國8年上海有正書局曾出版發行《莫友芝真草隸篆墨蹟》並多次再版。在現當代書法和篆刻名家中,姚華、陳子奮、王朝瑞均受過其書風影響,足證莫氏書作當是人人爭藏者,亦是影響後世書風的大師人物。

    此件係莫友芝謹書「尚書、立政」乙篇呈獻於同治7年(1868)任職直隸總督當時改名兩江總督的曾國藩篆書「錄尚書、立政」巨掣;當年曾國藩與莫友芝虎坊橋定交,沒有任何功利色彩,純屬文人知己之間的欽敬之交。15年後相聚,倆人相談更歡。曾國藩在當天的日記裡再表欽仰:因其弟祥芝在此,渠來省親,因得再晤。學問淵博,操作不苟,畏友也(見《曾國藩日記》)。
    請注意,這裡的「畏友」不是讓人畏懼的朋友,而是令人敬重的朋友。曾國藩請友芝留下來做自己的幕僚,不想依附于別人,莫友芝便坦誠心跡:「幕府人才鱗萃,自愧迂疏,不克效萬一之用,苟得依公為閑客,免饑寒,於願足矣。」(見《莫友芝年譜長編》)婉拒了曾國藩的邀請,還順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,就是在軍營中做一個文化閑客,能解決溫飽問題就行。瞭解莫的為人,曾國藩也就不再強求,好在莫友芝能留在軍中,想著時不時就能促膝交談,曾國藩也是心中竊喜。此後的10年裡,莫友芝就是曾國藩軍中的文人雅士,沒有軍政公務,倒也輕鬆自在。跟著曾家軍到處安營紮寨,辛苦自然難免,卻享受到了別人不可能有的待遇。每到一處,曾國藩負責攻城拔寨,他就一門心思收集古籍文獻,一路走一路找,收穫滿滿。要是倆人都有空閒,還會坐下來一起聊聊國事家事、學術文化。雖是閑客,還有薪水可領,曾也特別關照,把莫友芝的妻子夏氏和大兒子彝孫接到安慶,組成了隨軍家庭。正是有了曾的特殊關照,晚年的莫友芝結識了眾多的達官貴人、文彥名流,又能安心校勘古籍文獻,精研學術,著書立說,才華智慧得以充分展示,學術成就達到頂峰。整理研究唐寫本《說文解字·木部》殘卷,經過幾個月的辛勤校勘,撰作出《唐寫本說文解字木部箋異》。
    此書解決了《說文解字》校勘上許多的千古疑案,文獻價值、學術價值極高,對此後的《說文解字》研究貢獻巨大。對於莫友芝取得的成就,曾國藩的欽仰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,在為莫與儔(莫友芝子)撰寫的《翰林院庶吉士遵義府學教授莫君墓表》中毫不吝嗇地說道:「門人鄭珍與其第五子友芝,遂通許、鄭之學,充然西南碩儒矣!」晚清至當代,譽稱鄭莫兩人為「西南碩儒」的源頭就出於此處。到了同治2年(1863)秋,因太平天國禍亂,江蘇各地官吏匱乏,江蘇巡撫李鴻章報請朝廷安排能人赴任縣官。中外大臣密疏薦其學行,有詔徵至,複謝不就(見《清史稿•列傳二百七十三 文苑三 莫與儔》),曾國藩還力勸莫友芝赴任,莫把志向想法向曾公和盤托出,只想做個文化人,已別無二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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